>凌尘本是家族天才,元炁亲和度却一夜归零,沦为笑柄。
>直到他在祖祠角落发现一枚布满裂纹的古朴戒指,里面竟封着两道残魂:一个暴躁如雷的赤袍尊者,一个温润似水的蓝袍宗师。
>“废物!雷元炁才是霸道!”
>“痴儿,水元炁至柔克刚。”
>当双魂在凌尘体内同时苏醒,他竟能操控水火不容的雷与水。
>从此,少年左手雷光撕裂长空,右手冰晶冻结虚空。
>“你们说元炁属性相克?那便看看我这双魂共主,如何焚尽这九域苍穹!”
第一章:坠落的星辰
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中央,矗立着一块丈许高的黑色石碑。
石碑材质非金非玉,表面雷火焚天
如镜,却隐隐流淌着内敛的光泽,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脉动。这便是凌家测试子弟元炁亲和度的基石——测元碑。此刻,碑体正中心,一个刺眼的光点正艰难地向上蠕动,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光点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窒息的位置。
刻度零。
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演武场。方才还充斥着少年人呼喝练拳、元炁激荡破空声响的喧嚣,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,戛然而止。无数道目光,或惊愕、或怜悯、或幸灾乐祸、或难以置信,齐刷刷地聚焦在石碑前那个略显单薄的少年身上。
凌尘。
三个月前,这个名字还是凌家年轻一代最耀眼的存在。十二岁引元炁入体,十三岁突破凝炁境三重,元炁亲和度高达八品!璀璨的光环曾让整个青阳镇为之侧目,被视为凌家未来百年兴盛的希望,是注定要走出这偏僻之地,去往更广阔天地翱翔的雏鹰。
然而,仅仅一夜之间,星辰陨落。
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。凌尘只记得那晚修炼时,丹田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、仿佛灵魂都要被扯碎的剧痛,紧接着,体内那原本如臂指使、奔腾不息的元炁,如同退潮般疯狂消散,任凭他如何努力运转家传功法《青元诀》,也留不住一丝一毫。第二天醒来,他惊骇地发现,自己苦修多年的修为,竟荡然无存!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!
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剧变,比任何刀剑加身都更令人痛彻心扉。
“零…零品亲和度?”测元碑旁,负责主持今日族测的三长老凌岳,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,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。他干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,在空旷的演武场上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嗤——”
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人群前排响起,如同一粒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。
“凌尘,你这‘天才’,还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‘惊喜’啊!”说话的是凌家二长老的孙子,凌浩。他双手抱胸,下巴抬得老高,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,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快意。他身后几个平日里就爱围着凌浩转悠的旁系子弟,也跟着哄笑起来。
“啧啧,八品亲和度掉到零品?闻所未闻!怕不是以前用了什么透支潜力的邪门秘法,现在遭报应了吧?”
“我看啊,是老天爷开眼,收走了不该给他的东西!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!”
“站那儿都浪费测元碑的灵力,还不快滚下来!”
刺耳的议论声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进凌尘的耳膜,穿透皮肉,直抵心脏。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,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些曾经充满敬畏或羡慕的目光,此刻只剩下**裸的鄙夷和嘲弄,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,让他几乎窒息。
三个月了。这种从云端跌落、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冰冷孤寂,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骨髓。每一次族人的指指点点,每一次曾经对他笑脸相迎的长辈如今视若无睹的冷漠,都像钝刀子割肉。愤怒、不甘、屈辱……种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,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。但他不能。
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那测元碑上刺目的“零”刻度,仿佛要将那冰冷的数字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。身体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,脊背却倔强地挺得笔直,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。
“肃静!”三长老凌岳眉头紧锁,浑浊的老眼扫过喧哗的人群,蕴含着一丝凝炁境巅峰的威压。场中的哄笑声和议论声顿时被压了下去,只剩下低低的、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。
凌岳的目光落在凌尘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和不解的复杂意味。他沉声开口,声音在元炁的加持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凌尘,亲和度零品,修为…无。按族规,凡年满十五岁,未能踏入凝炁境一重者,视为无修行潜力,当迁出核心族地,转至外院,负责家族产业庶务。”
冰冷的话语,正式宣判了他的“死刑”。
核心族地,那是凌家元气最为浓郁、资源倾斜的核心区域,是通往强者之路的起点。外院…那不过是家族庞大产业机器中一颗无关紧要的螺丝钉,是庸碌一生的代名词。
一股冰冷的绝望感,顺着脊椎瞬间蔓延至全身,几乎要将他冻僵。
“凌尘,你可有异议?”凌岳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。
异议?他能有什么异议?丹田空空如也,测元碑冰冷无情,现实就摆在眼前。所有的辩解,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,都苍白无力得像一个拙劣的笑话。
凌尘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迎上三长老的目光,那眼神里燃烧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火焰,混杂着深入骨髓的屈辱和不甘,却终究被无边的灰暗所吞噬。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最终,只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干涩的字:
“……没有。”
声音嘶哑,微弱,却像重锤砸在演武场的地面上,宣告着一个“天才”时代的彻底终结。
“嗯。”凌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稍后去外院管事处报到,自有安排。下一个,凌浩!”
“来了,三长老!”凌浩精神一振,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,昂首挺胸地走向测元碑。路过凌尘身边时,他刻意放缓了脚步,肩膀带着十足的力量,狠狠地撞在凌尘的肩膀上。
“砰!”
猝不及防的撞击让本就心神激荡的凌尘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凌浩却像没事人一样,看都没看他一眼,径直走到碑前,将手掌按了上去。
“嗡——”
测元碑瞬间光芒大放!一道粗壮凝实的光柱猛地窜起,如同一条苏醒的蛟龙,带着强大的威压和勃勃生机,势如破竹地向上冲击!
刻度一格一格飞速亮起:三品…四品…五品…最终,那璀璨的光柱稳稳地停在了“六品”的刻度上,光芒流转,耀眼夺目!
“凌浩,元炁亲和度,六品!修为,凝炁境三重!”三长老凌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许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。
“哗——”
“六品!浩哥厉害啊!”
“不愧是二长老的孙子,这才是我们凌家真正的天才!”
“这下稳进青阳学院了!”
潮水般的惊叹、赞美、羡慕之声瞬间淹没了演武场。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刚刚黯然离场的零品废物,目光灼热地聚焦在光芒万丈的凌浩身上。
凌尘默默地转过身,挺直的脊背在喧天的喝彩声中显得格外孤寂。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刺目的光柱,也没有在意身后那些瞬间转换了对象的狂热目光。他只是低着头,一步一步,异常沉重地走出这片曾经带给他无限荣光、如今却只剩下无尽屈辱的演武场。每一步踏在坚硬的青石板上,都像踩在刀尖上,留下无声的血痕。阳光落在他身上,拉出一道长长的、孤单的影子,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。
身后的喧嚣,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噪音,渐渐模糊、远去。只有那“零品”的冰冷和“六品”的刺目光芒,交替着在他脑海中灼烧。
夕阳的余晖将凌家庞大的祖祠勾勒出沉重的阴影,飞檐斗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肃穆而苍凉。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常年燃烧后特有的沉郁气味,混合着古老木料淡淡的腐朽气息,吸入肺腑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压抑。
凌尘没有直接去外院报到。
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,漫无目的地在族地边缘游荡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座象征着家族血脉与荣耀的祠堂前。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着,隔绝了内里的庄严肃穆,也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。这里,是凌家最核心、也最冰冷的地方。历代先祖的牌位层层叠叠,如同沉默的墓碑,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沉重。平日里,除了重要的祭祖大典,这里少有人至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他。或许是想在彻底沦为“外院废物”之前,再看一眼那些曾经同样沐浴过荣光、也经历过低谷的先祖之名,寻求一丝渺茫的慰藉?又或许,只是想找一个绝对安静、无人打扰的角落,舔舐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?
他绕到祠堂侧面,那里有一扇供仆役日常洒扫进出的窄小角门。门虚掩着,并未上锁。凌尘迟疑了一下,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。伴随着“吱呀”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一股更加浓郁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。
祠堂内部光线昏暗。高大的穹顶下,密密麻麻的牌位排列在深色的神龛之上,如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闯入者。长明灯微弱的光晕在牌位间跳跃,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,让整个空间显得愈发幽深静谧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压抑,沉重,令人窒息。
凌尘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牌位,上面的名字大多陌生而遥远。他走到供台前,看着上面摆放的新鲜瓜果和袅袅升起的细烟,眼神空洞。家族的荣光?先祖的庇护?这一切,对他这个被抛弃的废物而言,又有什么意义?
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一软,靠着冰冷的供台底座滑坐在地。粗糙的木料硌着他的背脊,带来细微的疼痛,却远不及心死的麻木。
他蜷缩在巨大的供台阴影里,像个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弃儿。眼泪无声地涌出,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,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他死死咬住手臂,不让一丝呜咽泄露出来,只有肩膀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。
为什么?!
为什么会这样?!
那晚的剧痛到底是什么?
是谁夺走了他的一切?!
无数个日夜折磨着他的疑问,此刻在绝望的催化下,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。愤怒、不甘、委屈、恐惧……种种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,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就在他濒临崩溃边缘之时,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供台最底层的角落深处,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。
那光芒微弱得如同幻觉,稍纵即逝,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。
凌尘猛地一怔,泪水模糊的视线瞬间聚焦。他用力抹了一把脸,屏住呼吸,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,瞪大了眼睛朝那个角落望去。
那里是供台与墙壁的夹角,堆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、早已干枯失去香气的香灰。在灰尘的掩埋下,似乎隐约露出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凸起轮廓。
是错觉吗?
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,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。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他伸出手,不顾那呛人的灰尘,小心翼翼地拨开堆积的污垢。
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。
他动作一顿,随即更加用力地扒开周围的灰土。
一枚戒指。
一枚造型极其古朴,甚至可以说是粗陋的戒指,静静地躺在厚厚的积灰之中。
它的材质非金非玉,呈现一种黯淡的灰黑色,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矿石。表面没有任何精美的纹饰,只有一道道纵横交错、深浅不一的裂纹遍布整个戒身,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开来。戒面也并非宝石,而是一个极其微小的、类似某种古老符文的凹痕,此刻黯淡无光。
刚才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闪烁,似乎就是从这枚布满裂纹的戒指上发出的?
凌尘的心跳得更快了,带着一种莫名的悸动。这枚戒指…是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?又是谁的东西?它看起来如此残破、不起眼,像是被遗弃了无数岁月。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微光…
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带着一种混合了绝望中抓住稻草般的希冀和强烈的好奇,用微微颤抖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拈起了那枚冰冷的戒指。
就在他的指尖彻底触碰到戒指冰冷表面的刹那——
异变陡生!
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吸力,毫无征兆地从那布满裂纹的戒指上爆发出来!
凌尘只觉得浑身一僵,仿佛灵魂都被这股力量猛地攫住!体内那本就空空荡荡、如同死寂荒漠的丹田深处,仅存的一丝微不可查的生命精气,竟不受控制地、疯狂地被那枚戒指吸扯而去!
“呃啊!”他痛苦地闷哼一声,眼前阵阵发黑,感觉生命力都在飞速流逝。
然而,这恐怖的吸力只持续了短短一瞬。
下一刻,那枚吸走了他一丝生命精气的古朴戒指,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诡异的活力。遍布戒身的那些裂纹深处,猛地迸发出两股截然不同、却同样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!
一股气息,狂暴!霸道!充满了毁灭一切的雷霆意志!它出现的瞬间,凌尘仿佛置身于九天雷池,耳边炸响着震耳欲聋的霹雳轰鸣,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在承受着撕裂般的灼痛,连灵魂都在狂暴的雷霆威压下瑟瑟发抖!一道极其模糊、却带着睥睨天下般狂傲意志的赤红色虚影,在戒指上方一闪而没。
紧随其后,另一股气息弥漫开来。它深邃!浩瀚!如同无边无际的万载玄冰之海!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凌尘的血液和思维,意识仿佛要沉入永恒的冰寂深渊,连时间都在这股极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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